第七十五章 后悔-《戗久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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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众工刚刚散去,各自归位,便有贵客上门了。

    堂管亲自上前接待,却听那贵客道他不需餐食亦不需住宿,只要见琬娘。

    堂管一脸难色,说那柳琬已称病连休了两日,这几日皆是由其他舞女替班,恐是不好见面,怕将病气过给客人。

    谁知那贵客一听,忽赏了堂管一锭大银,更说今日非要见琬娘不可。

    堂管嬉笑连连,再不顾其他,忙领人上了二楼客室,叫贵客稍后,他便转身去寻叫琬娘。

    此时天光未晓,隐云居内,未燃一烛,整个屋子都笼在晦暗里,屋里只有模模糊糊的物影,辨不清哪处是何物,何物为何样,只一竖婀娜倩影坐于妆台前,可认出人形。

    铜镜前,佳人未见梳妆,一身白衣单裳,轻而单薄地罩在身外,手轻轻抬起搁上妆台,腰身拢紧,只显得更为萧条而孤零,似将被一道晨晖凉风夭折倾去。

    柳琬目光落至铜镜,即便日晖暗淡,也能见镜中的她风貌依旧,哪怕不饰粉黛,也如皎月华白,如红丹般娇艳,一寸寸眉梁廓骨下,都透着让人无法自拔的气息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怀疑了自己的决定,来到京都究竟是对是错,她原可以无忧无虑地做自己,不必屈于权势,也不会有机会被有权势的人觊觎。

    她究竟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此时,柳琬竟想不明了。

    正待柳琬欲将阖目,只想忘却繁事杂心片刻之际,一串脚步急匆匆行至她门前,便听门房响起几声轻叩。

    不待柳琬启眼,即又听门外传来堂管的喊话声:“琬娘子可休息好了?病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柳琬自觉堂管不会如此关心她,无非是想请她上工,替主家卖命赚钱罢了,于是稍提声气,道:“好些了,今夜便可上工,堂管放心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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